白为何张宁远面色如此阴沉了,张宁远长期负责宗门外务事务,为了天山赌坊和坊市,其可谓费劲了心力,一年至少有半年都在外奔波。
可以说,其是看着天山坊市一点点发展壮大的,天山坊市的每一笔交易其都参与,付出的心血比谁都多。
好不容易赌坊和坊市有了如今规模和成就,却要把这些拱手送人,其自然不乐意。
“不行,我要去珞珈山见掌教。”张宁远语气坚定。
黄烨摇了摇头:“没时间了,落云宗可能随时会发起攻击,掌教要求你们立刻照做,将宗门财物和弟子分批送走。”
“我必须见掌教。”张宁远如狮子怒吼,压抑的情绪爆发,霍然站起了身。
显然,两人之前已经有过一次争吵。
黄烨无奈的摇了摇头,望向陆元,意思明显不过,让他劝一劝张宁远。
“张师弟,你别着急,现在急也没用,咱们先商议商议再定计。”
张宁远深呼了一口气,强忍怒火,压低声音:“陆师兄,你也赞同放弃边西城吗?咱们辛辛苦苦经营这么多年才有如今的产业,就这样送给落云宗?”
“张师兄,你要明白,掌教派我来,不是和你商议的,这是命令。”
“别跟我来一套。”张宁远一挥长袖,对黄烨他就没有那么客气了,目光紧紧盯着他,仿佛盯着仇人,手指着他:“我们在边下镇打拼的时候,你在哪里?现在的宗门是我们一点点拼来的,不是你。你没有资格说话。”
黄烨被他如此怒斥,心头也有些火气,但毕竟性子冷静,知晓此时与他争吵无益,便转过了头,不理会他。
“张师弟,冷静一点。”陆元眉头紧皱:“掌教要我们这么做,肯定有他的考虑。现在这种危急时刻,你若不管不顾跑去珞珈山,耽误了时间和事情,导致天山落到落云宗手里,对得起掌教的信任吗?”
张宁远怒气未消,冷冷道:“天山的事情交给陆师兄全权处理,要走你们走,我找掌教说去。”
“不就是一个落云宗吗?当年天山、孔家哪一个不比我们强大的多,最后不都被我们所灭。”
“咱们现在还有一百多人,有三名筑基修士,倚着大阵自守,何惧之有?”
“落云宗此举无异是背反御兽宗,御兽宗定不会坐视不管,咱们将此事告知御兽宗,等他们援兵一到,里应外合,便能把落云宗杀个片甲不留,届时不要说守住天山,整个边西城都是我们做主。”
陆元没有表态,看向黄烨:“掌教到底怎么想的?黄师弟知道多少,全告诉我们。”
“张师兄说的,掌教又岂会想不到?事情没那么简单。”黄烨将宋贤劝说林子祥话语复述了一遍。
两人听罢,都不言语,沉默了一会儿,陆元终于点了点头:“掌教是对的,咱们得先撤出边西城。”
“你们走吧!我留下来。”张宁远声音低沉。
“张师弟,不要意气用事。等御兽宗发兵,咱们还是能卷土重来的。”
张宁远神色坚定:“我留在孤子峰,观察这里形势。孤子峰是咱们山门,有乾清宗规章保护,落云宗不敢强攻,我留在那里很安全。”
“孤子峰的遗留人选,掌教已经有命令了。让沈凡师弟带领傀儡殿的人留守,他们在孤子峰可以安心的研究傀儡炼制,其他人留在那里无益,全部撤离。”
“我说我留在孤子峰。”张宁远突然爆发,面色涨红,起身一脚将身旁的案桌踢翻。
陆元张了张口,没有说话,黄烨转过了头,不去看张宁远,屋室内气氛变得异常沉重。
谁也没有说话,过了一会儿,陆元使了个眼色,冲黄烨摇了下头。
黄烨会意,知晓留在这里无益,只会更加激怒张宁远,于是一言不发的起身走了出去。
其实他和张宁远一向没什么矛盾,他也知道,张宁远之所以对他如此大发雷霆,也不完全是冲着他,更多是对宋贤这个决定的不满,只是把他当做了替罪羊发泄对象。
………
阳光明媚,珞珈山,宽敞明亮的大殿前,一艘二阶灵船缓缓停落,宋贤、苏芷柔两人登上灵船,进入了舱室内。
不多时,灵船光芒大绽,腾空而起,朝南而去,很快就驶离了珞珈山,消失在天际。
珞珈山东南方百里外,一处荒僻的山林间,一道遁光落下,现出一名身形清瘦男子身形,正是落云宗的筑基修士江建。
“江师叔。”树梢上,一道身影从隐匿状态下现出身形,从上跃下,落在男子跟前,行了一礼。
“刚才有一艘浑元宗的二阶灵船从珞珈山驶出,朝南而去,有可能是宋贤所乘的灵船,你立刻将此消息汇报宗门去。”
“是。”男子应了一声,正准备离去,忽见远处有一道身影踏着飞行法器直直朝着这里而来。
男子立马翻出一张隐身符,打算隐匿其身形,江建却摆了摆手:“不用了,是陆魁。”
听闻此言,男子收起了隐身符,很快,那身影便来到了林间,其身上还穿着浑元宗的服饰。
“有什么消息?”江建见其到来,知晓必有重要消息,没有他说话,便开口问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