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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山,略显昏暗的屋室内,钟文远推门而入,望了眼内里端坐的宋贤,敏锐的察觉到他今日异样,显得异常的凝重严肃。
钟文远意识到有大事发生,神色也不觉变得凝重。
“坐。”宋贤挥了挥手,示意他入座。
“江峰找掌教去岐元山,所为何事?”
“边西城要出大乱了,落云宗和孔家打算建立独立联盟,脱离御兽宗掌控,江峰要先发制人,除掉孔家……”宋贤没有隐瞒,将事情简略陈述了遍。
钟文远听罢眉头立时紧皱了起来,神色间满是忧容,就差把担心两个字刻在脑门上。
“消灭孔家,这能行吗?御兽宗派了多少人来?”
“目前还不知道,最多也就几名筑基修士,御兽宗此刻也派不出太多人来,何况孔家与慕容家已经谈好条件,御兽宗若派大部,打草惊蛇,反而不利。我仔细想过了,江峰这个计划可行性很高,我们没得选择,只能赌一把。”
钟文远两行眉头都快挤到一起:“既如此,能不能让御兽宗把林师弟召回来?本宗多一名筑基修士,也多一分胜算。”
“来不及了,江峰很快就要动手。御兽宗若派了人来协助,现应该已在路上。过几日,他们在孔家的内线就得前往穆赫草原。”
钟文远忧心忡忡:“万一失败了怎么办?得考虑好后路。”
“如果失败,那就只能放弃天山,去西疆县投奔御兽宗。”
“没有天山,宗门就是无萍之草,土崩瓦解是早晚的事。”
“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。只要人还在,就有卷土重来的机会。当初我们落脚边下镇时,只有十个人,那时候修为低手头又没灵石。不管怎么样,现在就算撤出天山,也比当年要强百倍。”
宋贤亦知天山是宗门存在的根基,一旦离了此地,宗门立时便是瓦解,届时定是逃的逃,散的散。但他只能这样安慰自己,这又是一场豪赌,赢了宗门将再上一个台阶,输了就一无所有。
“掌教可和江峰谈妥条件?我们去西疆县投奔御兽宗的话,御兽宗对我们什么安排?”
“这个我还真没仔细想,事情还没到那一步,不必如此悲观,投奔西疆县是最后无奈之举。”
“未虑胜,先虑败。江峰马上就要动手,已经是间不容发之际,我们必须想好退路才行。”
“那按文远师兄之意?”
“如果失败的话,御兽宗势力被赶出边西城,天山固然守不住,但我们还有孤子峰。彼处是乾清宗划给我们立身之地,落云宗和孔家不敢攻打,我们可退回孤子峰去,以待时变。”
“他们虽不会强行攻打,但会派人围守,就像当年对付清源宗一样。孤子峰又没修炼室,若被断粮断水,时间一长,同样死路一条。不如撤出边西城,树挪死,人挪活,与其坐困于孤子峰,前往西疆县还有机会博个未来。”
钟文远沉默不语。
“撤退的事情以后再说,现在咱们只能孤注一掷,文远师兄,你立刻把所有驻外弟子召回来,但不要大张旗鼓,找个理由,把他们分批召回。我那边一旦得手,这边就出发,要速战速决,在落云宗没下决断之前拿下孔家山门。”
两人商议良久,制定了行动方案。
………
月朗星稀,穆赫草原,东落城,灯火通明的阁楼内,两名男子相对而坐,手中各搂着一名妙龄女子,一边饮酒畅聊,一边与怀中女子调戏。
“孔兄,咱们以后来这机会恐怕不多了,石头城坊市建立,这边许多势力都已入驻,这里有的东西,石头岭基本都有。”
“我听说连夜峰阁和天兰宗也即将要在石头岭开设商铺。届时买卖东西根本没必要跑这东落城坊市,直接在石头城坊市就行,据说上面已经有这个意思了,打算今后直接从石头岭买卖。以后日子估计不好过啊!”一名清瘦中年男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。
“任老弟有什么好担心的。东落城坊市也好,石头岭坊市也好,跟咱们无关,不管在哪买卖,还不是你我兄弟负责。”对面一名肥头大耳男子笑呵呵的将手伸进怀中女子衣内。
“那可不一样,这东落城坊市物品东西价格不一,熟人有熟人的价,生人有生人的价。咱们做了这么多年,很多东西都可以低价购买,能捞点油水。那石头岭坊市所有商铺物品价格都是明码标价,每样东西都贴了价格标签,咱们再想从中捞好处可没那么容易了。”
肥头大耳男子一听这话,喝了口闷酒:“这倒也是,这狗日的浑元宗,他搞坊市抢生意也就罢了,偏偏还要特立独行,要求所有进驻商铺售卖物品都明码标价,这不是没事找事吗?”
“如今石头岭坊市一日比一日火爆,我看超过边西城坊市是迟早的事,可惜那地方被浑元宗占了去,要是在我们手上就好了。”
“哼!浑元宗不过御兽宗一条狗,当年也是靠着江峰撑腰,才能立足。如今御兽宗被云宣宗和慕容家整的焦头烂额,自身难保。依我之见,浑元宗是秋后蚂蚱,蹦跶不了多久的。”
“要是边西城能脱离御兽宗掌控,把御兽宗势力赶出去,咱们便可将天山夺过来。”
“那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