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叫沈密的,低低劝阻,“沈国舅慎言啊!沈国舅千万慎言......”
那叫沈密的乜斜一眼,冷哼道,“胆小如鼠!”
该见的人见了,该说的话也说了,怕再生出什么变故来,阿磐从萧延年怀里接过孩子,薄毯为谢砚拢紧了,轻声道,“先生保重,谢砚要去见父亲了。”
是谢砚,不是萧砚。
他的父亲在楼上,是晋君子,是魏王父。
不是中山君,亦不是赵武王。
后头的黄门侍郎也赶紧撑伞上前,恭谨禀道,“大王,路滑不好走,早些动身吧。”
萧延年点头应了,可是说要走,却不知怎么又提起了阿磐的袍摆,温声提醒道,“湿了。”
阿磐垂眉看,是了,在雨里立了好一会儿的工夫,那曳地的袍摆拖在青石板上,已经被雨水浸透了边角。
好在驿站的院子铺满了青石,因而不曾沾染什么泥土。
阿磐抱紧孩子,盈盈朝那人点头,已经转身要走了,只是那只掌心带疤的手仍旧攥紧了她的裙袍,在斜风细雨里挨着淋。
也许知道有生之年再难相见,因而攥得骨节发了白,发了白也不肯放开。
赵媪连忙上前撑伞遮雨,谢砚搂紧母亲的脖颈,叽哩哇啦的不知在说什么话。
阿磐一手抓紧孩子,一手去拉裙袍,却被那人攥得紧紧的,攥出了许多褶皱来。
阿磐低声道,“先生!”
赵媪急道,“这.......啊呀!赵王可快松开手吧,王父可在楼上看着呢!这相当不妥当啊!”